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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语言文学] 北京话的轻声和轻音及普通话汉语拼音的注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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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3-1 21:13:21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【内容提要】北京话的轻声和轻音是两种不同的语音现象。例如:指老聃的“老子”后字读轻音,跟“哪里”、“打手”、“想法”的声调模式和重音模式完全一样;但它跟后字读轻声的指父亲的“老·子”读音不同,意思也不同。汉语拼音注音不加区分,容易造成不便和误会。 【摘 要 题】汉语言文字学 【关 键 词】北京话/普通话/轻声/轻音/汉语拼音 【正 文】
拙作《调值的轻声和调类的轻声》(2000)指出:汉语的轻声可以从调值和调类两方面来认识,调值的轻声指连读时读得很短的字调,调类的轻声指失去原调类的字调;为便于称说,可以只把调类的轻声称作轻声(跟平上去入四声相对),而把调值的轻声称作轻音(跟重音相对)。本文从北京话的实际出发,讨论轻声和轻音的差别以及汉语拼音注音问题。个别从词典上得来的例子跟北京话口语有一定差距,但反映的仍然是北京话语音系统的实际。
本文共六节:一至三节说读音,强调轻声不同于轻音;四至六节说注音,强调轻音不能一概记作轻声。各节均从典型例子的比较切入讨论。     一“不价”(bù·jie)和“不是”(bù·shi):轻声和轻音 北京话“一、七、八、不”的变调许多书里都说,可往往忽略它们在轻声前的变调。以下两例分别采自《现代汉语词典》补编和第五版。拼音后按北京话的实际读音加注音标。
【不价】bù·jie[pu[51]·ji]〈方〉①表示否定:~,那不是你的书。②表示不这样做:我才~呢|今天下馆子得你请客,~,我不去。‖也作不家(bù·jie)
【不是】bù·shi[pu[51-35]·错处;过失:好意劝他,反倒落个~|你先出口伤人,这就是你的~了。
同是“轻声”(加上引号,指传统意义的“轻声”),“·是”可以让前面的“不”变调如阳平,“·价”却不能。这好比原调上声的“轻声”字,有的能让前面的上声字变调如阳平(如“小·姐”),有的不能(如“小·子”)。平山久雄(1992)曾推测,原调非上声的“轻声”字也有两种,“只是无从分辨而已”。北京话里原调非上声的区分两类“轻声”的例子,我在《调值的轻声和调类的轻声》写作时曾努力搜寻而不得,“不价”和“不是”正好作为补充。
“不价”(bù·jie)也作“不家”(bù·jie),不同声调的表音字表明其后字不属于阴平、阳平、上声、去声之中任何一个调类,是真正的轻声。而“不是”(bù·shi)的“是”尽管可以读得很轻,轻到声母脱弱变成[],但在说话人的潜意识里它还是去声,并在事实上起到去声的作用,对前字产生影响。这类“轻声”实际上只是轻音而已。
利用“一、七、八”的变调也能分辨轻声和轻音。东北话的变调和轻声许多地方跟北京话的情形相似。赵本山用东北方言表演的小品《卖车》里有一道所谓的“脑筋急转弯”题:
树上七(=骑)个猴,地上一个猴,几个猴?
这道题让人没法回答,正是利用了“七”在去声前和“骑”同音的特点。这证明“七个猴”的“个”尽管读得很“轻”,但仍是去声字,绝不是轻声字。
其实,轻声和轻音的差别早就被许多人发现和注意,但二者的不同往往被看作是“音量”上的差别。徐世荣在《双音节词的音量分析》(1982)一文中说,他曾从两万个常用的双音节词里拣选“重轻”式的轻声词,只有约一千五百个是必读“后轻”(最轻)的。另外,约四千五百个是可读“次轻”的。“次轻”就是略重于“轻”而略轻于“中”的音量,原声调调值约略可辨。如“妻子”,“子”非词尾,是由“妻”和“子”两个语素的联合结构转变为“偏义词”,单指“妻”,这个“子”决不像“旗子”的“子”那样轻;“快乐”也是联合式,“乐”只是次轻,决不同于“快了”的“了”。徐文特别强调区分“次轻”的必要性:
研究词的轻重音,“次轻”还必须讲求,并非要细琐地分类,因为还牵涉上声变调问题。有一部分“前重”的双音节词,前字是上声,有的并不按“上-轻”的变调规律,把前字变为半上(调值21),而变化如阳平(我个人经常称之为“直上”),就因为后字是上声而稍轻——即“次轻”,如“老虎、水手、想法、引起、老者、火把、管理、所以、走走、洗洗”等。徐世荣先生是地道的北京人,又长期致力于北京话的研究。他认为“老虎、水手、想法”等双音节词的后字“是上声而稍轻”,这种语感值得重视。“次轻”即本文所说的“轻音”。同样,“不是”(bù·shi)的“是”,其性质也可以表述为“是去声而稍轻”。
赵元任看到了这种“轻声”跟一般轻声的不同,但同时道出了把它处理成次轻声(中间程度的重音)的困难:“轻声就是轻声,它对前面的音节不应起第三声的作用,除非它带轻微的重音,这就得承认在一般重音和弱重音之间有一个中间程度的重音,这是我们一直避免建立的。”这段话见于《汉语口语语法》吕叔湘译本(1979[1968])39页,“中间程度的重音”在丁邦新全译本(1996)中作“音位性的中度重音”。避免建立中间程度的重音,正是因为无法在同一平面上描述重音、中度重音(次轻声)和弱重音(轻声)三者之间的音位对立。
轻声和轻音的差别绝不是“最轻”和“稍轻”的问题,全面的讨论留在下面第三节。这里先指明一个事实:通常认为只是“稍轻”的轻音同样可以读得很轻很轻,甚至轻到整个音节消失。北京话数词“一”后面经常脱落的量词“个”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例子。
北京话口语中存在着一种数词跟名词直接组合的“一 名”格式,不管名词字调如何,“一”统读阳平调。例如:二妞儿拿着一球儿|胡同口有一矮树|一孙猴儿,一猪八戒,铁扇公主哪儿打得过呀!(杜永道,1993)其实,“一球儿”就是“一个球儿”,“一矮树”就是“一个矮树”,以此类推。“一个矮树”不奇怪,北京话的“个”有吞并其他量词之势,“‘猪、牛、羊、桌子、帽子、汽车’等,本来都有专有量词‘口、只、头、张、顶、辆’等,在北京话里可以都用‘个’”(陈建民,1982)。
由“一个”变成“一”[i[35]],奚博先(1996)管这叫“吃字”,所举的例子是:你一△人就吃四△月饼?(“△”代表被“吃”掉的量词“个”)刘祥柏(2004)则认为,“一 名”结构里的“一”实际上是“一个”的合音形式,但从他描写的“合音”过程(i[55-35]kγ[51]→i[35]→i[35])看,实际上还是后字“个”[kγ[51]]因轻读而脱落(kγ[51]→·→)。
非轻声的轻音字脱落,“一个”的“个”并非孤例。北京话“可不”可以读作“kěbú”,其实是从“可不是”变来的,这个脱落的“是”字是去声,它能让前面的“不”字变调阳平。
“一个”的“个”和“可不是”的“是”都可以读得很轻很轻,轻到整个音节不复存在,但它们去声字的地位仍然无可怀疑。由此可见,轻声和轻音的差别不是轻重程度的差别。     二“地地道道”和“道道地地”:重音模式和声调模式 在北京话里,“地地道道”和“道道地地”意思差不多,都是形容词,都是AABB式。但据《现代汉语八百词》书后附表的注音,“地地道道”的“道道”可以读阴平调,“道道地地”的“地地”却只能读原调去声。观察和比较更多的例子可以发现,“地道”(dì·dao)是轻声词,重叠后轻声字读如阴平调;“道地”(dàodì)不是轻声词,重叠后后字仍读原调。双音节轻声词重叠为AABB式后,轻声可变读阴平调,这样的形容词如:
规矩 guī·ju  客气 kè·qi     迷糊 mí·hu     清楚 qīng·chu
结实 jiē·shi  亮堂 liàng·tang  漂亮 piào·liang  硬朗 yìng·lang
双音节非轻声词重叠为AABB式,BB仍读原调。这样的形容词如:
方正 fāngzhèng  完整 wánzhěng  平稳 píngwěn  恭敬 gōngjìng
高大 gāodà    随便 suíbiàn   破烂 pòlàn   平淡 píngdàn
上述发现,笔者曾在全国汉语方言学会第十一届年会(2001,西安)上与同行交流。后来很高兴地得知,有人已经做过相关的研究并得出了同样的结论。李明(1996)“从五千多形容词中搜集了能按AABB式重叠的形容词211个左右”进行考察,不合规律的仅发现一例:轻声词“红·火”重叠后按规律应该读“红红huōhuō”,却偏偏只能读“红红huǒhuǒ”。这个例子值得重视,它反过来证明了“红火”的“火”只是读轻音而并不是轻声字。同样的例子还可以举出一些,据《现代汉语八百词》书后附表,“苗条”(miáo·tiao)、“实在”(shí·zai)、“爽快”(shuǎng·kuai)、“斯文”(sī·wen)等重叠为AABB式后,BB都只能读原调。
《新华正音词典》(晁继周主编,2002)的“代前言”把AABB式中的BB保持本调和读如阴平的分歧归结为是“口语色彩”和“书面色彩”的差别:
口语色彩浓的AABB式BB常读阴平调,第二个A读轻声,如“干干净净”、“壮壮实实”、“和和气气”、“慢慢腾腾”都是按照这个规律变调的。书面色彩较浓的,如“诚诚恳恳”、“迟迟疑疑”、“恩恩爱爱”等,都按本调读。
“恩恩爱爱”书面色彩较浓?大概不好这么说。但同样的例子倘若以AB是不是轻声词来检验,答案自然明晰:“慢腾”不成词,姑且不论;“干净”、“壮实”、“和气”都是轻声词,重叠后BB读如阴平;“诚恳”、“迟疑”、“恩爱”都不是轻声词,重叠后BB仍读本调。“慢慢腾腾”这个例子不好,“腾腾”本调不明,没有理由说它读如阴平一定就是“变调”。
双音节形容词重叠为AABB式后,原来的轻声为什么会变读如阴平呢?这是AABB式的重音模式决定的。王晶、王理嘉(1993)通过实验证明,(2 2)型结构的四音词,四个音节时长的相对关系是:第一音节>第四音节>第三音节>第二音节。根据语感,可以只把最短的第二音节看作轻音,那AABB的重音模式就是“重轻重重”。假如处于重音位置的BB正好是轻声字,原本轻短的调值就会被迫加重和拉长,变成像阴平一样的高平调。
赵元任(1968)早就看到了轻声重读和变调阴平的关系。《汉语口语语法》将AABB式称为XXYY式,吕译本109页详细描述了在XXYY式里轻声重读变为阴平声的全过程:
XXYY里边的重音,如上所说,是在最后一个音节,哪怕基本形式是第二字轻声,X·Y。例如:
荒·张→[,]荒·荒[,]张张·的/(较少见)荒·荒·张·张·的一个轻声音节恢复重音时,或者用阴平声(不管原来哪一声),或者恢复原来的字调(读书人倾向如此)。
清·楚→清[-]清[-]楚楚·的/清[-]清[-]楚楚[-]·的
规·矩→规·规·矩·矩·的/规·规·矩矩[-]·的
现在通常认为后两个字都重读,后两个字都用阴平声。
“重轻重重”只是AABB式的重音模式而不是声调模式,其声调模式并不因此改变,拿声调为“上 轻”的“马虎”来说,重叠为“马马虎虎”后声调模式仍然是“上上轻轻”。重音影响调值但并不改变调类。轻声重读后在调类上还是轻声,这好比上上连读时前一个上声字变读如阳平但仍是上声。反过来说,“重轻重重”的第二个音节只是轻读(读作轻音)而并非轻声。因此“马马虎虎”要读作[ma[214-35]·ma[214]xu[-55]xu[-55]],不读[ma[214-21]·ma[04]xu[-55]xu[-55]]。据《现代北京口语词典》(陈刚等,1997),北京话“马马虎虎”也说“麻麻胡胡”(那些事我还~地记得)。请注意:“麻麻胡胡”(máma hūhū)和“马马虎虎”(mǎma hūhū)第一音节实际都读[35]调,三、四音节实际都读[55]调,语音差别全在于第二个音节声调不同。如果第二个音节都读轻声,那“麻麻胡胡”还有什么必要另出条目呢?另据熊正辉先生告知,北京话里“马马虎虎”还可以读成[ma[-21]·ma[-01]xu[-55]xu[-55]],“马马”和“虎虎”的声调分别由“马虎”[ma[214-21·xu[04]]的前后字分解而来。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:“马”的单字调[214]扩展到两字组变成[21 04](马虎),再扩展到四字组变成[21 01 55 55](马马虎虎)。
轻声重读的现象不仅仅见于AABB式,重读之后也不限于读如阴平。刘泽先(1957)曾举例说:“西直门(Hi[-]zh°men)”的“直”[钢强按:三字组的中字由轻音变为轻声]或“豆腐脑儿 (doufu°naur)”的“腐”,北京人一向念轻声,但是这些轻声字偶然要加重念出来的时候,重重地念成去声那是地道的北京念法。上声后面的轻声还比较接近阴平一些,例如“五十五 (wu[]shi°wu[])”的“十”。许多人在对小孩子说话的时候,“手”说成“手手(shou[]shou[-])”,“嘴”说成“嘴嘴(zui[]zui[-])”。在叫人的时候,有几个称呼末尾的音节要改变一下声调:改成阴平、去声,或是接近于阴平、去声。
“奶奶”:nai[]nai°→nai[]nai[-],nai[]nai[]
“姐姐”:gie[]gie°→gie[]gie[-],gie[]gie[]
“妹妹”:mei[]mei°→mei[]mei[-],mei[]mei[]
以上例子中,“西直门”没太留心,但确实听人把“东直门”说成“冬至门”。厉为民(1981)也举过呼语“奶奶nǎi—nāi—!”的例子,而且说“其声调可比较:xiǎo—zhāng—!”。北京话的轻声有读如去声的趋势,王旭东(1992)曾有专文讨论。
轻声重读只是重音模式的改变,并不改变调类。在通常情况下,不管它变得像阴平、像阳平还是像去声,从调类上看都还是轻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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